容我想想

【喻王】Cumulonimbus04

最后再挣扎一下，再不行只能书里见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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喻文州X王杰希 
第四赛季至第十赛季，谈恋爱 
每一赛季一个章节，七章完结 
大量由于忘记原著设定以及为了方便而产生的私设 
啰嗦，无趣 

By容我想想

04

第六赛季决赛的那个夜晚，王杰希想忘记都难。

属于胜利者的荣耀在现场的巨型屏幕上跃出，同时响起的是台下爆裂般的掌声与欢呼，久久不消散去。

但那些都不属于王杰希，不属于微草。

 

双方队员在比赛结束后再度握手，微草也表现出了一支冠军队应有的气度，退到聚光灯的阴影处为他们的对手鼓掌。王杰希拍了拍身边队员的背，这光辉的一刻属于蓝雨，失败者的情绪无关痛痒。

他的手中还残留着喻文州那双手里的温度，骨节分明的手指交错在身前，幻想出一股灼热的痛觉，场馆内充足的冷气似乎都不能为此降温。王杰希松了松领口，让呼吸来得更顺畅一些。

随着第一波掌声落下，接下去就是冠军的颁奖仪式。微草的队员们自觉从选手通道黯然退场，朝着自己的休息室走去。那一个个背影落入王杰希眼中，化为一个短促而无声的叹息。

可王杰希并没有回去，他将外套交给队友，在岔道拐了弯回到赛场。只不过他这次是从观众通道进入会场。为了掩饰还特意带上了一副边框很粗的平光镜，一个人悄悄混入人群。交错的光影和嘈杂的声音帮他很好地隐藏了自己的身份。

他站在人群之中，看着喻文州和蓝雨一起接过冠军奖杯，身边的队友有如阳光一样明媚，看着他将属于他的那一枚冠军戒指紧紧握在手中。喻文州站在领奖台上，内敛而温和地笑着与现场支持蓝雨的观众打招呼。即使赢得冠军，赢得这最高的荣耀，他还是如此不骄不躁，稳如冰山，他就是这样一路带着蓝雨，饱受各种指责与争议，从王杰希手中夺过了冠军。

在人群中捕捉到王杰希的那一刻，喻文州轻微停顿颔首，留下一个更温柔更美好的笑容后又迅速移开视线，所花时间或许不超过一秒。这画面令王杰希的记忆恍惚，四周的杂音化为一团“嗡嗡嗡”的声响灌入他的脑中，仿佛穿越回一年之前，只不过这一次，他和喻文州交换了位置。

那个人在台上是多么光芒万丈啊。王杰希心想，一年之前，喻文州在台下看着自己的时候，是怎样的心情呢？

 

王杰希回到微草休息室，表情严肃一丝不苟，后辈们看他的眼神甚至有些怯意。但他并不是不近人情之人。微草的发挥无可挑剔，只不过蓝雨更甚一筹，比赛皆有胜负，胜利眷顾了更有准备得人。没人喜欢输，但他们不会在此跌倒，他们还有很多以后。

像王杰希这样平日里满载威严，和队员们总少不了一些距离感的队长，当他不吝啬给予别人安慰与鼓励的时候，总是特别令人动容的。几句恰到好处的言语在安静的休息室内，用清晰而坚定的声音传达给了微草的每一个人。

新闻发布会结束后，微草一行人先行离开了会场。

从蓝雨的体育馆出来，天空飘起了细雨。琐碎而繁杂的雨滴打在人脸上软绵绵，将夏日的热气都打散了一些，队员们一个个向等待的大巴小跑而去。这低落的气氛中还得来一回触景生情，王杰希勾勾嘴角苦笑了起来。他站在原地，想起两年多前和喻文州初见的那个晚上，那片天空和今天所见有几分相似。头顶的雨云在射灯的照耀下翻滚，被人忽视的情绪在暗处腐烂发酵无人知晓。

那场雨终究会落下，并不是毫无预兆。

而时光如荏，世事难料。

https://photo.weibo.com/5068498855/photos/detail/photo_id/3740914848815214（这段放图片地址麻烦大家复制黏贴一下，答案是CP名……

和蓝雨对战的前一天，微草全队上下就飞去了G市。这个上一届的冠军俱乐部格外重视，游戏里公会玩家的情绪也是一部分因素，蓝溪阁和中草堂剑拔弩张的气氛丝毫不输霸气雄图和嘉王朝。

这一赛季微草和蓝雨的成绩依旧抢眼，这次的对决更是被冠上微草复仇战之名，排在了电视台要转播的场次的首位。

王杰希在比赛前抽了时间去了一趟蓝与俱乐部，是去商讨一些事情。照理这工作轮不到他来做，只不过公关经理下了飞机就开始拉肚子，全队上下也就剩王杰希看上去像是个能谈事的，他自然也不会推辞。

他这个敌队的队长自然是不会受人欢迎的。蓝雨这边除了几个正式队员，就连食堂大妈都把他视为眼中钉。他谈完事情黄少天留他吃饭，打饭的阿姨身处俱乐部耳濡目染也对荣耀上了心，看到他那双大小眼，盛饭的铲子卷着显而易见的不快敲打着餐盘砰砰作响，看得人胆战心惊。黄少天见了憋着笑给哄了哄，那中年妇女立马笑开了花。

“唉我说王大眼啊，微草的经费是不是都给你发工资了导致请不起人了只能让你来啊？”两人坐下后，黄少天一边说话，一边把秋葵从盘子里挑了出来，扔到了王杰希的碗里。

王杰希也是不喜欢吃秋葵的，应该说在此之前从来没尝过，今天蓝雨的菜单中正好有这道菜便尝了一口，感想只能用两个字形容那就是：恶心。

他不动声色地把秋葵夹了回去，不接黄少天的话：“你们队长呢？”

王杰希的语气漫不经心，就是吃饭时随便拉家常的态度，可联盟最强机会主义者黄少天却是敏感得很，或者说，八卦得很：“王大眼，说到这个我不得不说你这人还真有点神神叨叨的，你给队长他下了什么药啊？你知道吗——”

“我不想知道。”

黄少天一怔，他其实只是话不嫌多开开玩笑，没想到王杰希这么认真地拒绝，竟一时有些无语：“……白送的消息都不要，你这人怎么这么无聊。”

“跟我有关系？”王杰希依旧慢条斯理地动着筷子。他其实有些挑食，不过在微草的时候为了给后辈做榜样从未表现出来。

“冷血！”

王杰希只是不想听黄少天唠叨，他不知道自己和喻文州那点事对方知道多少，不过听他这口气并非一无所知。喻文州不像是会到处宣扬自己恋爱史的人，更何况还是这种有些尴尬的关系，并非他看轻黄少天，可那人更不像是能从喻文州那里看出些什么还如此淡定的脾气。

八成也是黄少天自己看着气氛在那瞎起劲。

“算了，我不跟大小眼计较，”黄少天扒了几口饭，还是藏不住心里那点事的，“队长打篮球去了，蓝雨宿舍后面添了一些运动场地，你们微草有么？”

黄少天的口气得意洋洋，未料王杰希还是泼了他一头冷水：“微草有个专业室内健身馆。”

 

王杰希本来没打算去找喻文州，他当然不可能抱有这么明显的目的，哪怕欺骗的对象是自己。上赛季那个冠军夜之后他们就没见过面，期间联系也少得可怜，这倒是符合了王杰希心中对于冷处理的定义。可天知道他算不上莫名其妙但也足够意外地被喻文州睡了之后，这纠结的心情要如何在日常生活中保持平静。几个月过去，就连喻文州捂着他眼睛时，落在视网膜上由远及近由清晰到模糊的掌纹，他好像都能细细数出来。

吃晚饭收拾了碗筷，黄少天推着王杰希出了食堂，好像有什么急事似的，打了声招呼就跑不见了踪影。黄少天从来都是有话直说藏不住秘密的人，可这次在王杰希面前只留了个意味深长的眼神，这放在喻文州身上再正常不过的事情换个主角就怎么都不太正常，在固有印象下违和感非常直观。

王杰希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，走着走着就鬼使神差地朝蓝雨的宿舍楼拐，俱乐部多大点地方，没走几步就到了目的地。黄少天口中所说的运动场地，就一个小小的篮球场和一个网球场，估计都是新建的，落在一片树荫下，四周用铁丝网围了起来，和他读书时候学校里的运动场差不多大小。

隔着一段距离，那边篮球拍打在水泥地上，以及打篮球的人发出的叫唤就传了过来。王杰希停了停，从中分辨出喻文州的声音，这是轻而易举的事情。他是一个对声音敏感的人，更不用说是喻文州这个在他耳畔讲过话的人。

王杰希的视力是不错的，现在这位置看得见半个篮球场，喻文州跑来跑去的身影自然也落入视线，除此之外还有蓝雨另外几个叫得出名字的替补队员。他想起多久以前喻文州夏休跑去微草和自己住在一起的那段日子，总算找到了他跑得公里数比自己多的原因。但喻文州那张白皙的脸又揭示着他显然不是室外派的，这场地落成没多久，他大概也就是图个新鲜。

光看喻文州的外表很难将他和篮球联系起来，换成钢琴或许气质更符合，他个人的气场是极为宁静的，和黄少天在一起一副动静结合的画面。

可当喻文州穿上运动服，在阳光下挥洒着汗水，做出过人、投篮、跑动等一气呵成的标准动作时，王杰希只能想到两个字来形容：漂亮。这感觉很微妙，喻文州的个子并不高，吹毛求疵起来篮球打得肯定不算好。

王杰希本来就打算看一眼就走，他在这事上是永远不会主动妥协的，无奈心神一歪就走了神，篮球场里头奔跑的人放慢步子休息，而走到场边饮水的喻文州自然是一眼就看到了王杰希。

他看到王杰希的时候，惊讶之情难以掩饰。他招了招手，动作幅度不大，对面的人似乎还在神游，一点反应都没有。喻文州倒也不急，打开一瓶冰水从头顶灌了下去，与户外温度相差极大的液体抵着太阳穴上跳动的神经，将因疲惫而生的错觉一扫而空。

终于等到王杰希回过神来，喻文州立刻将自己往铁丝网上压，有些乏力地勾了勾手。

他张口，故意用有些夸张的唇形无声地说了两个字：过来。

王杰希自然是不会理会这挑逗的，立马转身就走。

 

喻文州从篮球场出来追上王杰希的时候，对方并没有走出去多远。一来喻文州行动迅速，二来王杰希步伐很慢，这个你说是就是、像是在等自己的细节令喻文州高兴起来。他并没有做出类似让王杰希停下来的动作，身体还没接触，王杰希就停了脚步站到了树荫下。先前那个用力转身就走的动作倒是更多了调侃的意味。

“喻队好兴致。”故意的、刻有的、又显得非常幼稚的疏远态度，放在王杰希那张冷漠的嘴里说出来，却是没什么不妥。

喻文州或许没想到一来就这么当面被泼了冷水，先前的示好好像只是自己的凭空猜测，当下态度也冷了下来：“队员们一起闹闹罢了。倒是王队，来蓝雨有什么事？”

“谈一个合作计划。”

“由你来？”

“专员身体不适，我代他来的。”

“已经谈完了？”

“不错，和黄少天一起吃了顿饭。”

不远处有人走过，疑惑地望了他们一眼又匆匆离开。

十月初的天气温度依然不低，室内还要靠空调降温，正午的太阳蒸得地面冒着热气，两人在这站了一会都是热得不行。

“王队这是参观蓝雨跑到这来的？”喻文州没有揭穿他，说话绕弯子也算是一种习惯，往好的方面是比较委婉，只不过这次听上去有些咄咄逼人。

“不是，我听黄少天说你们在打篮球，过来看看，”王杰希用的是“你们”，拿黄少天当了临时挡箭牌，他这不算在撒谎，充其量是意思表达不明确，但他还是怕说话留下把柄又给喻文州捉住，不忘补充了一句，“不是顺路。”

喻文州听完嘀咕了一声：“这会儿你倒是老实。”

声音很小，王杰希还是听到了，他也不去揣测其中的意思：“我该走了，微草下午还有训练。”

“我送你。”

 

喻文州对人的温柔，很大程度上是出于自身的教养。

比如他会在电梯到达后最后一个下去，伸手轻轻为人挡住电梯门；他会在食堂吃饭时帮同桌的人拿好筷子；他会在递利器的时候将尖的那一端朝向自己、他会在与人交谈时认真地注视着对方的眼睛、他会在为人开车门的时候，伸手挡在门下防止出来的人撞到头——常人都会有几个好习惯，但当这些琐碎的细节全部集中到一个人身上，非常自然地在日常生活中流露出来，与之相处的人无时无刻不被如此对待，就会产生一股被重视的感觉。

而他对王杰希的温柔必定不限于此。

王杰希是显得有些孤僻的，有点特立独行、独善其身的意思，某种程度上来说甚至有些固执。他心里头多少是对接受帮助有抗拒的念头，习惯了什么事都自己一个人扛，习惯了将内心的柔软往深处藏。久而久之就成了让人不敢亲近的那个冷冽的微草队长。

说王杰希是一块冰肯定是不准确的，因为如果喻文州是火，冰碰上了就会化成水，那他哪里还有这么多烦心事。王杰希就是一块铁，放在火上烤，温度升高了、发烫了，依旧一块铁，坚硬无比。

要把铁给熔化了，那得多高的温度？

 

有一段时间内，他们总是习惯性地相互猜测对方的意图，猜得对那叫心有灵犀，猜得不对那就是自讨没趣。不过纵观全局之后发现这也能叫做是情趣了。

喻文州心底一直觉得，这王杰希哪有这么笨，他肯定一开始就是知道是被喜欢着的，只不过自己不说，他就不痛不痒地装着，装到自己表白，装不下去了，这才像个受害者似的，当个道德楷模，姿态清高，撇清关系。

他这想法要是让王杰希知道，那就真该是哭笑不得。在这件事上，王杰希真不是故意的，他一门心思忙着荣耀，最开始的时候，甚至还怀疑喻文州的这好，是不是类似于卧底行为。如果喻文州的心思从一开始就亮如明镜，他是断然不会令这失控的感情有机会发展的。

是的，王杰希承认，他的感情失控了。

 

“微草会赢的。”

这是王杰希跨出蓝雨俱乐部大门的时候说的话，语气坚定像是在陈述一个既定事实，带着不可理喻的固执。喻文州刚想反驳去年决赛时你也这么说过，他又补充了一句：“会一直赢。”

怨气不小啊，喻文州心想。

 

很多事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，决心并不是万能钥匙。

可再一次看到王杰希走上那至高无上的领奖台，收货第二枚冠军戒指的时候，喻文州脑中还是不停想起他说过的这句话。

——会一直赢。

可惜的是，这次没能和他在决赛场上较量一番。

tbc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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